河山依旧番外篇
细节是重点，文笔继续退步
青龙十九年，不知不觉地，日子就像逃一般地溜走了。时间可以带走很多东西，却也带不走很多东西。
大殿上的气氛异常地沉闷，仲堃仪的眉头几乎没有舒展过，即便他心里很清楚选秀无非就是多养几个闲人罢了，堵那些大臣的嘴。
眼前走过一个个少年，或是清秀，或是妖艳各具风韵，可是在他眼里都不及那人的万分之一，不，这些人又怎配和他的孟章比较！仲堃仪有些厌了，匆匆地向下一瞥，想要结束这无聊的形式。
只是那一瞥，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那样的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他向人群中指了指，示意那人过来。
十六岁的少年，还带着些许青涩，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孟祯参见陛下。”
然后低眉颔首地站好，即便如此，很多宫里的老人都吃了一惊，包括仲堃仪。
孟祯，是他的梦成真了吗？仲堃仪如是想，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神情像，样貌像，就连声音都很像。
“孟祯留下，其余的人都回去吧。”
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按照宫里的规矩，此刻的孟祯应当沐浴熏香服侍君王。少年有些别扭，倒不是没有被人服侍过，只是突然这么多人，还都是生人让少年有些难为情。但规矩毕竟是规矩。
“公子肩上的是胎记？”一个小内侍大着胆子小声问了一句。
“是啊。”孟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知道的人或许会以为那是个伤疤。”
“是啊，很奇怪呢。”
孟祯往那处撩了一下水，“我倒觉得像个模糊的字迹。”
的确，像一个模糊的字迹，或是说隔世的伤疤。
仲堃仪犹豫了许久才来到孟祯住的地方。下人见状都退了下去，少年穿着浅绿色的里衣坐在床头的位置，如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像，实在是太像了。像到有那么一瞬间仲堃仪想要毁灭眼前的人。
“陛下？”孟祯看见仲堃仪一直盯着自己，顿时就红了脸，有羞涩，也有恐惧。
“你叫孟祯？”仲堃仪走到床尾处坐下。
“是。”少年点了点头。
“怎么会想着要进宫呢？”
“是父亲让我来的。”
“哦？”仲堃仪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你父亲就没有嘱咐过你什么吗？”
少年低头想了想，“父亲说，陛下有可能会留下我。”
“那你，就没有问过为什么吗？”
孟祯摇摇头，他的确没有问过，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被留下来。仲堃仪一直在看着孟祯，少年的眼睛纯粹中带着几分天真，这一点和孟章完全不同，同样是这个年纪孟章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几乎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他们最终走向了那样的结局。
“陛下，可以，告诉我吗？”
仲堃仪扯出一抹笑容，“今天不想谈这些，还是说些别的吧。”
仲堃仪的语气很温柔，和大殿上那个威严的帝王几乎判若两人，孟祯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被转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中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也难怪，十六岁的少年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或许这是一见钟情吧。他们只是谈天说地了一个晚上，就像是多年未见的旧识，甚至，同塌而眠都没有。孟祯心中是有些庆幸的，不过这种庆幸中还带着莫名的小失望。
然而，孟祯每天做的只是陪仲堃仪看折子罢了，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时不时帮忙研墨什么的。
“陛下，这些折子明日再看吧。”
“阿祯可是累了？若是累了便回去歇息吧。”
他不累，更不想回去。
“不，一点儿也不累。”
仲堃仪也只好依着他，结果不过多时就见他歪着睡着了。想了想还是把孟祯抱去床榻，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待仲堃仪的脚步声远了，孟祯才睁开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仲堃仪对他那样的好，却始终没有碰过他一次。他是他的宫卿啊，唯一一个。他不知道仲堃仪的心中是否有自己，可是自己的心已经被对方填满了。
暮春时分，烟雨蒙蒙的，也难怪，那日是谷雨。仲堃仪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孟祯抱着伞，到处寻他。孟祯找了许久，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那个被告知宛如禁忌的宫殿。
孟祯走了进去，宫室里挂满了画像，都是一个人的，站着，坐着，看书，上朝.......孟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仲堃仪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仲堃仪的声音明显透着不悦。
“外面下着雨，不带伞，会着凉。”
仲堃仪的眼睛忽然湿润了，这话，似乎很久以前谁对谁说过。良久，他才缓缓地起身带着孟祯出了这座宫殿。两个人在王宫里走了许久。
“孟祯，你走吧。”
少年的眼中噙满泪水，竟然扯着他的衣袖跪了下来，“我不走，我求你了。我愿意，我愿意当一个替代品，只要你...”
“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而他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黄泉】
鬼差：你有什么愿望赶紧说，说完赶紧去轮回好不好？
仲堃仪：我，我希望，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让孟章遇见我。但是我想拿我的福运和寿命换他平安喜乐，长命百岁。
鬼差：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另一个鬼差：你怎么让他走了？
鬼差：打发走了还不好？
另一个鬼差：可是，那个孟章的愿望是每一世都可以用一个没有束缚和使命的身份来面对仲堃仪啊
.........
都是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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