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齐制宾

乍见之欢 久处不厌

殊途·同归(番外二)有生子

韩aya:

番外二(虐执离的一章,有虐有甜)


(一)


天枢复国前,瑶光复立,孟章当时正思考于如何治理更为有效的,出于借鉴的想法,他带着几个手下去了瑶光,至于仲堃仪,当时正在外理事,听闻这事后才匆忙追着孟章前去。


然后有幸与那位只曾听闻,未曾得见的现瑶光国主慕容黎见了面。


仲堃仪赶来时,正好看到慕容黎和孟章相谈甚欢的场景,一时竟有些头大。


论弑主仇人和自家的主上居然有那么几分惺惺相惜该如何解决?


而且,这个仇人自己已经狠狠的算计过,且对方已经有所发觉了。


慕容黎转头望过来的那一刻,仲堃仪躲了起来,直到那人离去,仲堃仪也不知他是否发觉自己来了。


孟章对于见到他倒是无甚惊讶,只笑着让他坐下,还未等他说话,孟章一言宛若惊雷。


“慕容黎知道我是谁,他也知道你来了。”


仲堃仪几乎下意识就想起身带着孟章离开,毕竟此处是慕容黎的地盘,在此处若是为人所困,要逃离是极难的。


孟章却是淡定,“仲卿放心,慕容他并不欲与你我起争端。”他轻叹道“人心易倦,他如今,怕是有了决意。至于你算计的那些事,他说,当还我一条命,便不予追究了。”


只是,也因此谈了些条件罢了,各取所需。


这位慕容国主能以微末之力复国,其心性实力不容小觑。而他如今竟然愿意与自己这个于山野间谋算复国的人交易,他到底在算计什么呢?


(二)


于慕容黎而言,天枢国主孟章最初不过是一个画卷中的人,以及一个算计过的名字,还有一位实力相当的对手的主人。


当他死于天枢王宫之中,他心底不过一瞬愧疚,后来慢慢便忘了。


那些他害死的人,若每一个都要记着,怕是要日日噩梦,故而他从不愿意去想。


若有报应,使命完成后,他必欣然受之。


直到,天枢亡国,他与执明慢慢疏远。


初时不过是觉得二人因着距离,后来是因着政见,再然后是各种各样的缘由。


从隔着距离,到隔着人心。


仲堃仪算计他与执明生隔阂之举,是偶然得知。


他愕然半晌,也只得涩然一笑。


仲堃仪的算计,不过是他们反目成仇的助力罢了。


约是谁也不曾信过谁,又或是。


命运使然罢了。


乱世之中,感情,最难长久。


他早已猜到他们的结局,或而生离,或而死别,只是没想到这样快罢了。


若非乱世,他们不会走向这样的结局。



若非乱世


他们不会相遇。


初见孟章,他并未想起来这位年轻君王,毕竟当年的画像不过匆匆一瞥,这位君王又长大了些许。


只是那人周身气度却是藏不住,他去查过才发觉果非常人。


一番试探,对方却也坦然。


虽是瑶光地界,慕容离也有所顾忌,若是动了这位天枢前主,能够助他假死骗过天下的背后之人是谁、有何能力尚不得而知,那位仲堃仪先生也需防范一番。


与其在对方实力不明时为敌,不如互惠互利。


直到许久以后,慕容离都觉得这交易是值得的。


(三)


天权攻至瑶光之前,孟章已着手复立天枢。


慕容离先得知天权攻打瑶光之事,后得知天枢复立之事,看着略带焦急之色的方夜,也只是笑了笑。


突然累了。


他的毕生志向唯二,一不负父兄之意、不负臣民之义,复立瑶光。二护佑自己身边所在意之人。


一他做到了。


二他应也能做到。


他最后以瑶光国主之名向他的属下下了命令。


“愿随瑶光继续留存之人,便在城中留下吧。若想另寻出路的,我也有法子为你们引荐。”


他的这些属下,多为有能有才之士,折损良多。


如今,着实不愿他们再有所牺牲。


大部分人都不愿离去,慕容离最后只对萧夜道


“你不愿走,我本可同意,可我若拦不住天权,你务必还要保住我瑶光部分实力。”


萧夜最终还是带着一些人去寻了孟章。


那是他们的交易,瑶光若是出事,慕容黎的手下可为孟章所用,同样的,孟章要给于庇护,不仅是这些人,还有瑶光。


孟章在当时听到慕容黎的要求时便笑了


“慕容国主未免太看得起我。”


看得起看不起,不过是在赌罢了。


孟章其人,绝非池中物。


瑶光国主之位,他已写好遗诏,若他死去,便传给族中一位族弟,也算是有能之人,便是不能开疆拓土,守成应也是可以的。


至于遗诏则是交给了方夜。


他这位随侍,最是忠心,也最是倔强,明明可以走,却不愿。


也罢了。


但愿那人会看着自己的面子留他一命,若是不能,便希望孟章可以守诺吧。


(四)


天权大军即将兵临城下的清晨,慕容离许久以来第一次自己打理着装。


他下意识的去寻血玉,后知后觉才自嘲的笑了下。


罢了,终归是自己选的路。


还是高兴些吧。


久别重逢。


或是。。。


总是值得去期待的。


他走出宫室时,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勾起一抹笑意。


是个好天气。


大约是这种时候,总是会轻松些的吧。


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方夜在他身后,不知何时红了眼眶,他道


“国主,天权大军不过还有二里便到了。”


二里啊,约莫午时之前会到的。


他笑笑“方夜啊,我们去走一走吧。”


瑶光啊,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


走着走着便到了城楼,慕容离回首望了望瑶光的城内。


战事将起,百姓或而闭户躲灾,或而举家奔逃。


上位者的博弈,终是民不聊生。


何苦。


今日他便亲手画上结局。


家国情谊虽难两全,亦非不可为。


执明来的很快。


又或是天权大军来的很快。


慕容黎在紧闭的城门口站了不过一柱香,兵马已近。


一身红衣,一支竹萧。


执明不由恍然,那是曾经记忆中最美好的模样。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他道


“慕容国主,许久不见。”


“王上。”慕容黎微笑道“确实是,许久不见了。”


其实从上一次的重逢,相隔不过数月而已。


但他们已经很久,都不曾如从前一般了。


“王上,可还愿听我演奏一曲。”


执明皱了眉,不知为何,有些烦躁。


“慕容国主是要拖延时间?你明知今日我天权是来作甚。”


“是啊,我知。”慕容黎笑“我站在这里,就是因为知道。”


“莫不是慕容国主觉得自己能够以一人之力对抗我天权大军。”


“当然,不能。”慕容黎抬眸,隔得太远,执明竟一时看不懂他的神情“我只是想确认王上的心思,不知王上若是攻下我瑶光能否善待我瑶光子民。”


“当然,本王并非暴君。”执明道“若瑶光归于我天权,便是天权子民,我自不会害他们。”


“若今日,我愿以瑶光国主之名,率瑶光降于天权,可否请王上准许保留瑶光名号,便是为属国也是好的。”


执明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但若能免了战事,省去士兵折损自是极佳,更何况,他本也打算将瑶光作为附属。


只是,内心忽而升起的不安,不知缘由。


慕容黎缓缓跪下,时隔许久,行了臣子礼。


他道


“瑶光第十三代后嗣,慕容黎今日率瑶光臣服于天权,愿为属国。”


执明的心脏突然跳的飞快,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想要制止,已然来不及。


“臣曾许诺先皇复立瑶光,然今日亲手将瑶光奉上,不肖子孙,今日便以死谢罪,惟愿天权王上信守诺言。”


红衣似火、美人如玉,本是极美的风景,美人却拔剑自刎,血溅当场。


执明匆忙纵马前行,及到近前,那人已然倒下。


他也只来得及将人搂入怀中,用手捂住伤口,想要止住血,可伤口很深,只能任凭温热血液肆意流下。


“医丞!医丞!”他向自己的大军喊去,将领一时惘然,有聪慧之人自然急忙去寻,只是后勤部队本就在大军后方,便是赶来也要许久。执明恍然想起,抬头望向城楼之上,方夜果然站在那里,他喊道


“方夜,开城门!救他!快!”


方夜眼眶应是红了,却没有动。


慕容离突然笑了,随着带着些微漏气声的笑声,血流的更快。


“阿离,你别笑了。”执明已经许久不曾如此慌乱,“别吓我,医丞马上就到了。没事的。没事的。”


也不知是在安慰谁。


慕容离道


“王上,还记得我说过,当你想要这天下了,我就告诉你我想要什么吗?”


执明怔然握拳,道


“等你好起来,我听你说。”


慕容离却仿佛没有听到,望着天空说


“复国安邦,还百姓清平盛世。”他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我想要的。。。。也得到了。”他望着执明笑了,已经没了声音,执明只能辨别他的口型。“唯愿你,平安喜乐,心愿得偿。”


他忽然僵住,慕容黎却已经闭了眼。


“心愿得偿。”执明低笑出声,眼泪却也不自觉坠落。


得了天下,失了人。


“阿离。”


是傻吗,为什么不愿和我坐下来谈一谈?


慕容国主,果然擅长算计人心,你这一死,我如何能对你的子民下手。


只是,未免太过狠心。


(五)


有什么人策马而来,执明也只是空茫的抱着慕容黎坐在那里。


直到有人从他手中抢人,他才急忙抱住。


“你快松手,他还有口气,再不救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他抬眸,是个白衣男子,皱着眉冲他喊,他下意识就松了手,看着那人带着慕容离进了已经敞开的瑶光城门,方夜在前面急匆匆引路,他也想跟着进去,却被另一个青衣男人拦住,他微笑着说话,表情却有些危险


“执明国主,你最好还是安排好你的士兵,不然他们大军入境,瑶光可是要大乱的。若是趁乱伤了谁,怕是不好。”


执明按捺下心中的不安,道“你们有把握救阿离吗?”


那男人表情显出一丝趣味“阿离吗?我们自当尽力,只是能不能救活,执明王上,你当知晓,命这种事有时不由人啊。”


执明握紧了拳头,转身走向天权大军。


“后撤两里!”


若是阿离不能活。。。


执明不愿去想。


(六)


慕容黎终究活了下来。


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醒来的慕容黎,大约已经不是慕容黎了。


失血过多脑部缺氧太久,差点成了植物人,睡了两个月,醒来失了记忆,仿佛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婴童。


因自刎时割得太深,喉管受损,肺部也被伤到,说话怕是也很难恢复了,更不要提以前擅长的吹箫。


执明那时本因为慕容离醒来而升起的狂喜瞬间归于死寂。


接连几日,他都不曾再来看慕容离。


方夜一直贴身照顾着慕容离,却颇觉心酸。


慕容离用自己的命换瑶光存留,天权王果然未曾为难瑶光之人,新王上位也是顺遂。只是他家公子,却成了这般模样。


公子那时道


“若为灭国之君,怕是要成千古罪人的,不如这般。”


其实,瑶光不是早就灭国了吗?


若早知公子会成这般模样?又何必?


明明当年,公子在天权,是极为开心的。


执明再来看慕容离的时候,他刚好醒着。


是执明从未见过的阿离,眼睛干净,看见他就无声笑了,大约是伤口疼所以笑的有些狰狞之色。


突然就有什么溢满眼眶。


彼时他说过希望阿离多笑笑,可阿离总是面带郁色。


他过了很久才知道,那时他不快乐。


背着国仇家恨,背着使命,只能活在欺骗利用之中,如何快乐呢?


如今的阿离,终于是摆脱了那一切,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了。


笑的如此的好看,却只让他心酸。


阿离应该是不解他的神情为什么有些黯然,歪了头,拿了个板子用炭笔写到。


“你为什么哭?”


他不能说话了,却还记得身体本能记得的东西,因而方夜寻了这个方法交流。


“我高兴。”执明说


慕容离还是不解,执明却是笑笑“不懂算了。”


“我要走了,”执明说,“该回我该去的地方了,这是你的家,你应该喜欢留在这里。”


天权那座王宫啊,富丽堂皇,却也是座巨大的牢笼,阿离大概不会喜欢那里吧。


他还没起身,却被拉住衣角


“你不带我走吗?”他写的急切“我想和你走。”


执明怔然,心里不免有所期冀。


“阿离?你要和我走?为什么?” 


慕容离茫然摇头


“我不知道。”他写,“我想和你走,跟你在一起,感觉很舒服。”


执明定定的看着慕容离,忽而沉默。


“他现在是随本能而行,”那日救了慕容离的白衣男人神医端木牧走了进来。“什么都不记得,是一张白纸,却仍然记得你对他好,该说是命运呢?还是固执呢?”


执明抓住慕容离的手,深深的出了一口气。


“好,你快些好起来,我带你走。”


(七)


天权王带瑶光王上回了宫引起了很大波澜,上书者不在少数,却都被执明无视了。


他道“朕一未怠政二未害民,你们还要管到本王的后宫来了吗?!”


群臣自然不敢置喙,但是也有人不免心中暗道。


这位前任瑶光王是想干嘛?


因着执明不愿让人欺负了慕容离,将其保护得好,倒是无人知晓这位瑶光王上如今的现状。


执明偶尔会带着慕容离去书房,他也不闹,就是自己看看书,下下棋,把自己哄得很高兴。除了喝药会闹一闹,别的都很听话。


如果执明陪他,两人总是很开心。不陪他,他就自己在屋里呆着,执明最初不知道他在干嘛,后来才发现他在画画。


画的人是他。


面对他笑得单纯的样子,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


抱住他的时候,他也没反抗,只是回抱了回来,还拍了拍他的背。


大约我们都不是对彼此无情之人。


只是,不曾说。


不知是哪位大臣开始的,说着执明应该立后纳妃,传承后嗣。


执明当然没有心思,却被慕容离听到了。


他隐约猜到意思,然后去查了一下。


然后果断色诱。


三个月后,执明默默的盯住说慕容黎有孩子的医丞,又转头看向眨眼卖萌的慕容黎叹气,转头将慕容黎安置好后,对外宣称慕容黎有疾,顺带传讯去请端木牧夫夫。


虽然并没有请来,因为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正派的武林高手庄希言又有孩子了。他们倒是很给面子的派了个徒弟来,名唤素冉。医术据说不错,一直负责为阿离调理身体。


到慕容离生产的时候,执明特别庆幸的,便是请了素冉来。


约莫还是身体太差,大出血,又有些气滞,生了近乎一天,倒是父子均安。


孩子的情况很不错,大人却昏迷了很久。


只是执明没有发现,生产后第二日的慕容黎便醒了过来。


当慕容黎睁开眼的时候,除了疲惫的倦色,笑意却多了一分苦涩,他望向正背对着自己问着素冉如何照料他的执明,因着头晕,他便继续闭目睡去。洗三那日,执明抓着他的手,听外面孩子的哭声和敲锣声,执明道“阿离,孩子哭声多响,肯定很适合吹箫,你醒了教他,他肯定。。。”执明忽而不言应是想到了他不能再吹一事,他睁了眼,半靠在执明怀中,看着执明的侧脸沉思。


待到他正式“醒来”,已是五日后。


执明照顾他一直无微不至,如今大的小的一起照顾着,却也没有手忙脚乱,倒是看不出以往那个一心玩闹的样子了。


执默满月宴的时候,执明已经筹备了许久,对群臣道


“今日之后,慕容离便是我天权另一位主上,待到他同意那日,我便与他大婚成礼。”


彼时慕容离刚刚下床不久,只在屏风后听着,叹了口气。


当夜,执明拥着他入眠,感到他呼吸声较以往重了些应是未睡,道


“阿离,怎么了?可是有人说了什么?”


执明深知慕容离虽忘了以前的事,却是极聪慧的,故而怕他多想。


“你若愿意成婚的话,我们便成婚,不愿意,我们天权没有王后也不是大事。”


慕容离终究是为过王的人,执明一直不愿意勉强他,也是怕他日后若是真的想起后悔。


慕容离转过身盯着执明双眼看了许久,然后笑了,两人鼻尖相抵,亲昵的蹭了蹭。在他背后写道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有生之年,尽我所能。”执明许诺道,神情无比诚恳。


慕容离笑笑,像是放下了什么,露出了一丝执明许久不曾见到的神情。


属于慕容黎的神情。


执明怔了一下,却被慕容离接下来写在他手心的字吸引了注意力。


“婚事从简,好不好?”


(八)


婚事,当然是不可能从简的。


执明几乎想把最好的捧给他,当然是很是用心的筹划,至于准王后大人就抱着孩子看着他整天忙忙碌碌的跑来跑去,笑的倒是很开心。


只是夜深,如果执明还在忙他就会去书房看看,帮忙整理整理东西。


执明有时累了,就看着他在一旁帮忙的身影陷入沉思。


曾几何时,他也曾经这样做过,还帮他念过奏折,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物是人非。


物非人非。


执明总有一种慕容离会离开的不安,将慕容离抱紧才觉得安心些。


直到某夜惊醒,慕容离不在身侧,他匆忙起身,看到站在院内的慕容黎放飞一只信鸽时,才意识到,有些不安,并非空穴来风。


“阿离。。”他喃喃道,慕容离转身,发丝随风飘起,他却只想到“阿离,外面冷,进来吧。”


慕容离已经许久不曾用那样沉寂的表情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走了进来。


执明用被子将他裹住的那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明知身边人恢复记忆必然会离开,却仍然傻傻的对他好着。


为何不把他圈禁起来,让他只看他一人。


却终究不忍心。


慕容离盯着发呆的执明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掐了执明的脸。


“疼疼疼!阿离。。”执明捂脸看着他,慕容离却笑出声,在他手上写到


“我没打算走,我答应了不后悔。只是有事要去一趟天枢。”


(九)


执明在几日后依依不舍的送慕容离去了天枢,据说是慕容黎想要最后再和孟章谈一谈,原本不放心的执明,在素冉出声说自己是孟章的人可以带天枢人护送王后的时候,脸色更是一沉。


慕容离安抚的在他肩上拍拍,写道“放心吧,孟章的心性不会害我,至于仲堃仪,孟章现在也有孩子了,说不定,他现在正忙着吃斋念佛给孩子积德,保佑孟章父子安宁,没心思算计我的。据说,端木先生也找到了帮我治嗓子的方法,说不得回来我就好了。”


执明还是担忧“我还是与你同去。”


“你终归是一国王上,再说你走了儿子怎么办?”慕容离笑。“大典前我肯定会回来的。”


大典指的是大婚庆典,执明脸色发苦,可还有三个多月呢。


当然,他并没有等那么久,因为还没到天枢,慕容黎就被发现有孕了。


于是两位带着崽子的君上在经历了短暂又友好的交谈后,进入了安胎阶段。


胎稳后,慕容离带着几个医谷的医者随驾护航回了天权,准备等慕容离生了再治嗓子,顺便附带天枢右相的亲笔书信。


“老大出生不过半年,天权王果真年轻有为,贺。”


右下角则是两个小字,执明盯了半天才看清楚。


禽兽。


。。。。


哈?


看上十六岁小王上的人才是禽兽吧。


禽兽说谁!


正在批阅奏章的仲堃仪在天枢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坐的离孟章远了些。


“怕是臣染了风寒,这两日不如臣带着奏章回府批阅。”


“还是宣医丞先吧。”孟章皱眉道。


两人当然不知是源于执明的怨念。


以及书信的真相。


仲堃仪只是以右丞相身份写了庆贺书信,便交给了方夜,方夜当然给了慕容离看。


慕容离看完,默默在右下角批注。


禽兽。


果真是个适合执明的称呼。


慕容离于六个月后生下双生子时如是想。


PS:执离就写这些吧。


仲堃仪背了个锅,心疼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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