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齐制宾

乍见之欢 久处不厌

后宫刺客传 四十九

陈粽子:

仲.祥林嫂.堃仪



“我真傻,真的,”仲堃仪无神地看着远方,说:“我单知道王上来找我是触犯了宫规,为了保护他,我就让他赶紧离开,我不知道天枢也不安全,他们不冲着我来,却收拾一个孤独、弱小又无助的孩子,天枢的宫殿都烧成灰了啊,我知道的时候只剩下一个玉佩,他的玉佩......”


玥玡正替仲堃仪收拾吃过的碗筷,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叹一口气:“宫里可真吓人,一个二个折磨成这样,不过你比隔壁那个好多了,瞧你这眼睛也大好了,隔壁那个还得治一段时间,怨不得别人,他才送来的时候天天哭,多伤眼睛啊!我和纤尘问他为何伤心,他又不说,他好像特别怕人,怕人害他,你说我和纤尘能是坏人吗?”


仲堃仪待要开口,玥玡又说:“现在还行了,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就给我和纤尘讲故事,他讲的故事很有意思,还留下个悬念,烦死了,把我和纤尘的胃口吊起来,他却说自己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仲堃仪问:“什么故事?”


“三言两语也讲不出个所以然,”玥玡道:“你得亲自听他讲才有意思,大概是他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他称呼那个人仲卿,”


仲堃仪神色一震,急切道:“然后呢!”


玥玡吓了一跳,“就很简单啊,他很信任仲卿,他们曾有过很美好很快乐的时光,可是仲卿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的抱负要实现,他们只好分开,后来,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许多阴差阳错的事,再后来他就与仲卿失去了音信。”


仲堃仪只感觉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他痛得红了眼眶,玥玡见此效果,惊讶于自己会讲故事,真是厉害,才三两句就能把人感动了。


“你也觉得他们两个很虐是不是!”玥玡拍拍手,夸张地猛吸了把鼻涕:“还有很多细节呢,我和纤尘曾问他怪不怪仲卿,你猜怎么着?他说,仲卿的权力和机会都是他给的,要怪就怪他吧。噢天哪,太虐了,太虐了!”


仲堃仪鼻翼扇动,克制住哭声问:“他......是不是叫孟章?”


“你又提什么孟章?”玥玡说:“纤尘跟我抱怨好几回了,人家叫子皿!跟孟有半毛钱关系吗?”


“那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事,”玥玡提起食盒出门去,回头说:“等有空咱们一起听他讲故事,子皿就在隔壁,方便得很,记得自带手帕啊,每次我和纤尘都要听哭......”


仲堃仪在屋里坐了一下午,犹豫了一下午,他恨不得立刻去见他,又怕见了面,千言万语无话可说,如果孟章恨他,他就更不该再打扰他。可是很想看看他,看看他好不好。


等日光从金黄变成暖橘时,仲堃仪终于鼓起勇气来到隔壁小院,推开一道门缝,轻手轻脚地进去。


那个人午睡睡得太久了,到现在还没起床,仲堃仪默默地看着他,光是看着就忍不住想要留泪,熟悉的一身绿色衣服,熟悉的额前刘海,仿佛回到那一年天枢,屋里寂静一片,孟章躺在床上安稳地沉睡着。


只是如今眼睛上束了一层寸宽的白布,绑至脑后。


“纤尘?”孟章虽然看不见,却听到周围有些声响,那是仲堃仪竭力克制的细微抽泣声,他还以为是纤尘,舒了一口气道:“这一觉好睡啊,纤尘,我方才做了个梦,梦到了仲卿还在天枢宫里,我真的许久未见他那般神采飞扬了。”


仲堃仪再也控制不住,上去跪在塌前握住了孟章的手,“王上!”


孟章一个激灵,猛然坐了起来,听仲堃仪埋在被衾里痛哭,他用另一只手颤抖地摸索着,描绘着仲堃仪的头发,耳畔和侧脸,却说,“纤尘......你是纤尘。”


仲堃仪抚摸着孟章的脸,擦掉他留下的眼泪,哽咽着问道:“恨,恨他吗?”


孟章疯了似的摇头,他想下床去,但被仲堃仪拦着,“纤尘!玥玡!”孟章高声朝外面喊道:“玥玡!纤尘!你们快回来啊,快回来治我的眼睛!”


他两只小手四处挥舞,在仲堃仪身上抓来抓去,仲堃仪把手递给他,孟章就紧紧地握住,用尽全力地握住仲堃仪,哀求着:“仲卿你别走,你等等我,等我治好眼睛,等我看一眼你再走好不好?我再也不嫌药苦了,我要快些治好眼睛,仲卿你别走,你别走。”


仲堃仪抱住孟章,枕在他瘦削肩膀上,泣不成声。


执离



在权势面前,真相可有可无。宫里都传开了,说蹇宾自尽前,因妒仲堃仪,纵火烧屋,而慕容离与仲堃仪情深义重,一直守在院外,拼了命救他,却无力回天。


陵光于是顺水推舟,拟旨,上卿慕容氏慈悲为怀,宅心仁厚,特晋为贵君,赐封号黎,寓意前途灿烂一片光明。


尽管晋封上卿那时出了意外,这一次慕容离的册封礼办得极为隆重,无论是趋炎附势的本性,抑或畏惧瑶光遖宿的势力,宫人们恨不得掏出心来向慕容离示好,做出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腔调来。


裘振一主持完便和公孙钤走了,留下慕容离与执明相顾无言,今天的慕容离着鲜红华裳,顶镶玉金冠,戴金锁璎珞,下垂玉珠流苏,红,金,白,世上最高贵最纯净的颜色都在了慕容离身上,他迎面而来,一路托起沉重的荣耀,毫无笑容。


执明看他走近,笑说:“恭喜黎贵君了。”


“王上。”慕容离失落道:“王上笑得很疏离。”


执明说:“如今你我同为贵君,平起平坐,黎贵君今后可不要再叫王上了,有损身份。”


“可是我怀念晋封上卿时,王上要亲手为我授冠,说我是天权封地的人,说我跟王上的关系非同一般。”


“黎贵君想错了,自从封为上卿的那一刻,黎贵君就不是我天权的人了,早就自立为王,跟本王没关系了不是吗?”


“是吧。”慕容离摇着头离开。


慕容离转过身去,就在背对执明的那一刻,执明看到了他脑后的菱格压发簪,跟华丽的发冠比起来十分逊色。


那是在天权时候,某天早上他亲手为慕容离戴上的,慕容离别在脑后,执明别在侧鬓,他们在镜子看着对方,说发簪永远不摘,天权后君绝不生分。


“你......”


“怎么了王上?”慕容离回过头问。


执明轻轻摸着他的那枚发簪,怅然道:“你今天很好看。”


为什么不让葱的眼睛好那么快呢,因为四对里面还差葱土的车呀😂啧啧,白布蒙眼什么的,想想就刺激呢【搓手手】
🤔今天阿离的这一套装扮,应该有想到剧里的那个形象吧,如果没有那是我描写得太差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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