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齐制宾

乍见之欢 久处不厌

【双白超甜】清光犹为君(二)

连衣vero:



    碧潮境与二重天蓬莱境俱为神仙居所,但二者风光却大不相同。蓬莱境中繁花常开不败,流水环绕,鸟语声声,与只孤独地立着几座仙府的碧潮境比起来,似乎要更讨人喜欢。


    蹇宾沿着走了许多许多年的石路向主殿而去,这条路他再熟悉不过,甚至记得它一共有多少块石头。


    刚刚在门前停下脚步,清涯的调侃便与琴声一起传了过来。


    “横竖已是这么久不见,多等一会儿又有何妨?”


    蹇宾伸手推开门,一入眼便是那熟悉的碧色长袍,还有那把隐隐有红光闪烁的焚情剑。随着阿竹将殿门关上,琴声戛然而止。


    清涯放下知弦琴起身,打量几眼蹇宾,挑眉问道:“你的脸色不大好,怎么,那老头儿又找你麻烦了?”说完还不忘一抬下巴,指向殿外正在练剑的阿竹。


    “没有。”


    蹇宾一口否决,看也不看清涯,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破旧的书翻看。这本书一看便知是被时常翻阅的,边角都有了破损。


    书没有名字,只在封面上极不起眼的角落里,寥寥几笔画了个图案,似乎是白虎。


    清涯习惯了蹇宾如此行事,个中缘由他再清楚不过。书页一张张翻过,他很担心那本书突然散开,毕竟它已经很旧了。


    “那个人……还没有找到吗?”


    年岁一长,已没有人再在蹇宾耳边提起那个名字,但那个人不会因此被淡忘,九重天上仍流传着当年的故事。即便少了主人公,也不曾褪色。


    蹇宾翻书的动作微滞,神思却飘忽起来,仿佛眼前依旧是一百多年前的人间,依旧是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


    “你是谁?”


    “我吗?我姓齐,叫齐之侃。”


    那时山野新竹正葱茏,满山的苍翠煞是好看,可那一川烟雨、斜阳草树,都敌不过那人眼中的笑意。


    神仙不可动情,一旦动情,便会堕入凡尘,白白浪费了几百几千年的修为。


    蹇宾不认为他动了情。


    在这一百多年的岁月里,蹇宾一直觉得,他失去了一位挚友。他本就不爱与人过分亲近,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难得有能够完全信任的朋友,可那个人却消失了。


    蹇宾不死心,去凡世一遍又一遍地寻找,跋山涉水,背着两把长剑,独身在人潮里穿梭。


    但他没能找回那个人,甚至连一丝踪影都没能见到。


    蹇宾也寻遍了天界幽冥,可哪儿都没有他。对于那个人入世历劫的记载,《劫生书》里只有一句话。


    上仙齐之侃,劫于天玑。


    九个字。


    无迹可寻。


    清涯在昆仑看过了数次冰雪消融,还是没有等到蹇宾的好消息,他一向不是有耐心的人,便连夜收拾了行礼跑回九重天。此刻昆仑上下恐怕要翻天了。


    “这事急不得。要我看,你可以先认真教阿竹剑法,等他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就能帮你找人了。”


    蹇宾闻言合上书,侧首看着清涯,认真道:“我要亲自去找。”


    园中阿竹练剑的声音逐渐消失,许是去了侧殿休息。安静的大殿里忽地响起一阵颤动声,是宿月。


    清涯拿起玉玦,对蹇宾道:“宿月怎么又在颤动?这不还没找到人吗?”


    “不知道。这一百年来它总是莫名其妙地发出声响,可我每次去查探时,却什么线索也没有。”


    见蹇宾摇头,清涯疑惑地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宿月玦只有找到名字被刻上的人时才会颤动提示,难道那个人已经出现了?”


    如果那个人真的出现,以他们二人的修为,断无可能觉察不到。


    “师父,执明上仙来访。”


    一听“执明”二字,蹇宾与清涯难得有默契地同时回道:“不在!”


    “蹇宾!本上仙知道你在!我带了好东西给你!”


    话音刚落,大殿的门被猛地推开,一团黑影旋风般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软垫上。不用看,肯定是那个整日不认真修炼还到处乱窜的执明上仙。


    蹇宾后退一步,略有提防地盯着脸不红气不喘的执明,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他便把睢炀宫给掀了。


    “咳……执明上仙所来为何?”


    清涯扯出六界闻名的招牌笑容,看得蹇宾心里发毛。


    执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而后骄傲地举到二人面前,问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二人定睛一看,竟是朵全白的花,花瓣狭长,长得甚是怪异,不过香气倒很特别,与墨香十分接近。


    “这可是六界仅此一朵的断肠红!”    


  
    ……


    “这花明明是白的。”


    执明大手一挥,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特别贵!也就只有本上仙能买得起了,谁让本上仙家财万贯……”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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