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齐制宾

乍见之欢 久处不厌

青丘狐列传(全员官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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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熟路深思忧愁解
夜色沉沉,天璇王宫早已不似往日宁静,浑浊的灯光晕染的暗黄色光圈好似黄泉狱门中哀哀无极的怨念,摄人心魄、令人断肠。
“王上。”榻间的美人君主散着长发,按着眼角,轻呼鼻息,出发的声音也是那般柔弱。
“副相大人,还跪在殿外。”
陵光缓缓的睁开眼睛,虽有些疲惫,可更多的却是不解与哀怨:你当真不与我说真话……
“这入秋了,晚上的风吹着极其受寒,若寒风侵骨,怕是会落下久病难遇的隐疾。”

“……”身边的宫人,小心地瞧了一眼王上,虽君主嘴上不说,可这眼神是怎般都遮盖不住的,王上好面子,副相这般不知情理的让王上下不来台,心中如何能不恼怒。
可怜王上,心想着给那不知人情世故的副相一阶台阶下下,顺便顺顺自己的心意,可这公孙副相也不知道是不是祖传的死脑筋,愣是撅着性子,果断的背道而驰。
王上这容不得沙子的姿态,如何能平淡的放过他。
如今,好了,两人里外互相折磨……何必呢……

“王上,奴才自小伺候您,也见着副相在您的扶持下立足脚跟,有些事情也是旁观者清……奴才斗胆,有些话不知该不该直言。”
“……连你也想替他求情?”君王的声音不大,但很明显带着怒意。
“微臣不是想替副相求情,这朝中大事,君臣机密如何是奴才可以随意插嘴的,只是今日看着王上如此神伤,甚是担忧,加者如今的陛下腹中有我天璇今后的君主,自然也是要千分万分的当心。”
孩子?
一语惊醒,陵光起身在宫侍的搀扶下靠在了软垫上,轻柔的抚摸肚子,嘴角这才有了些微微的笑意。

见此良机,侍者激灵的接上,“奴才也算是看着公孙大人每每在您身边,默默付出的点点滴滴,大胆地上言一句,此等栋梁有情又有责任的君子,王上还不放心吗?”
“可是他……”陵光顿了顿,垂下了眼眸,“可是他依旧不肯对孤王坦诚,孤王想知道……想知道那些入夜困扰的事,想知道他是否……”
“是否背叛您?”
侍者脱口而出的是陵光不敢想的,以至于一瞬的目色变得凌厉扫在宫人身上,像极了针刺入骨的惊心痛楚。
侍者立马跪下,“奴才该死。”
“……”

君王不言,这殿中的空气好似凝固,寒到极致。

“轰隆~~~”

陵光一颤,恍神的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外头已然大雨瓢泼。
紧着心,连着鞋都来不及穿,急急地冲到窗边,抚上木框的手便要打开,却一瞬的戈然而止。

“奴才该死,不该对王上与副相评头论足,但有一句奴才冒死也得说,自副相入朝,奴才日日伴在君王左右,见之从丞相幕僚一步步官升短短数月便到了副相之位,其间敬献的种种计策哪一次不是有利于国、安抚于民,奴才没读过书却也知副相的治国之才与王上来说是如虎添翼,而情感上,副相对您……”宫人再次叩首,“那脉脉含情、盈盈流芳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要说这公孙是细作,奴才是觉得万万没有理的。”
陵光听到宫人的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带着自己的心却是舒出一口气,缓缓推开窗。
密如发丝的雨水打在那白皙的脸色,他却稳若泰山的跪在大殿之前,纹丝不动,就算这般的距离也能感受到屋外的寒风,可以想象雨中的人是怎么的暗暗发抖,苦苦支撑。
他本可以解释的……

却硬是死死的来,公孙钤你可知君王心不可测。
你就不怕,孤王一个不顺便拉你午门斩首吗?
陵光呼了一口气,“你怕也是算着孤王的不忍心吧。”挥了挥手,“别跪着了,动不动就下跪,孤王有这般暴怒无常吗?”

“奴才知罪。”
“吩咐下去,让膳房准备姜汤,再派几个机灵的宫人取几套合适的衣裤,再准备一些热水吧。”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恩,让外头的人说一声,这雨大风大的,伤了身子估摸着又得算在孤王头上,也是怕了他了,麻利点给孤王滚进来。”
侍者心中好笑,却还是不露声色的应下了,“是。”
外头的小侍举着伞传达着王上的话语,公孙跪在雨中,心中有些开心。
“王上这般说了?”
“是的,副相大人,您还是早点进殿间王上吧。”
“好。”焦急的起身,却因久跪的身子,差一点便是面目着地,赶紧扶着地面,顺了一口气。
“大人,您没事吧。”
“无碍,还望公公带路。”
“是,大人这边请。”

不算长的路,公孙走得有些吃力,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消磨到了殿外,抬起脚步踏了进去,一声湿漉漉的模样有些不敢见人,低着头站在君王身后老远,又是一把跪下。
膝盖扑通一声,自是一惊,更别说是闻声回头的陵光。
膝盖恍惚间痛麻的失了感觉。

“公孙钤!”陵光快步走到身边蹲下身去扶那傻傻不自知的臭呆子,“你这膝盖是不想要了吗!”
谁知陵光没扶着多少时间,便被那人推开,自己愣在一处,却看着那人脑子抽风的叩头在地,尤为严肃地说道,“罪臣,身着寒气,不可进王上身!”
“这便是你放肆,推了孤王一把的理由?”
一惊,“王上!”抬头,却见那人不知何时,眼中怒气已散,换来的是淡淡的笑意。
“书呆子。”
“王上,姜汤已经准备好了,浴池也满了,奴才还让人备了一些糕点。”
“就你机灵,下去领赏吧。”
“多谢王上。”宫人们叩别,陵光瞧着依然跪着不知所措的人道,“怎么还要孤王扶你起来?”
公孙钤茫然不知所措,“罪臣……”
“把你那个罪臣给孤王去掉!”
“是……臣,微臣遵旨。”
晃晃悠悠的起身,一蹲一蹲的模样在公孙钤的身上,尤为的滑稽。
陵光笑了笑,“跪也跪够了,淋也淋痛快了,去洗洗吧。”陵光看着公孙一副不可不雅的模样,立马开口,“去,不许辩驳这是圣旨。”

公孙钤被陵光拖着去了浴池,看了眼宫人放好的水,转身瞧着陵光,吱吱语语。
“看孤王做什么?沐浴不会啊。”
“不……不是,微臣会。”
“那就麻利点,脱了。”
“是。”公孙钤回身解开扣子,脱下外袍,扭扭捏捏的往后望了望谁知,陵光看在柱子边直白的盯着自己。
“王……王上。”
“恩?”
“微臣沐浴。”
“恩,如何?”
“微臣肌肤糙如顽石,实在无法入眼,王上……王上可否。”
“闭嘴,你糙不糙,孤王不知道吗?你对孤王豺狼似虎时也没见你这么矜持,如今洗个澡就成了闺中娇羞的姑娘了?”
“微臣~微臣。”
陵光见着,那人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全身,心里笑意不止,“孤王真是怕了你了,你自个儿洗吧。”
说完便走了出去。

做事留一面,事后好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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